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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來要偷懶睡個飽,但因為上午九點前要吃早餐(旅館供餐到九點半),回籠覺又被住房客及清潔人員的聲音打擾;所以還是在十一點就打點好,十二點半出門,趕往會場。今天的天氣一改昨天的陰濕,陽光普照,氣溫也不算太低,穿起薄西裝再配長外套,還剛剛好。只可惜,我在去程不斷「迷路」,所以沒有機會好好感受街道的景緻。說實在,也不算迷路,只是搞不清方向;因為街道不大,又都是石磚路,加上不熟悉的文字(不太清楚是德文、法文還是法蘭德斯語Flemish),所以有一點迷航,而且對開車的司機很抱歉(因為一直覺得石磚小巷就是「徒步街」)。最後就用「逐步試誤刪去法」,找到正確的方向;其實「正常地」走,應該1520分鐘內,就一定可以到的。

 

我沿著Venusstraat小巷走,一直覺得這附近的房子,一樓都很挑高,所以門很長,不太像是現代摩登的風格,但看起來也不殘破,有一點像是過去的銀行或領事館的格局。轉個彎到Prinsstraat街,看到城堡式外牆和舊式的木門,我就興奮起來了。哇!這應該就是開會的地點,安特衛普(Antwerp)大學吧!感覺像是在牛津市的小街道上,一不小心,就會發現四處林立的學院一樣。只是我覺得這所學校的風格,又比不上牛津的學校老。忍不住就拿起相機開始拍照,衝動地進入校園;不過,在穿過幾個「大型」(真的很大)中庭花園後,我覺得不對勁了,因為都沒有明顯的研討會指標,而少數的路標,都是我不認得的字,只好再回到門口,找接待室詢問囉!原來我要再沿著圍牆往下走兩個門,因為學校雖然在Prinsstraat街(我覺得用英文發音與王子街很接近)13號,但研討會場入口在13B的大門。

 

進入像是古堡、宮庭或教堂的中庭,我又忍不住開始照像,這真是太特別了。進入古色古香的木門,要先掛上外套;雖然沒有服務人員,但我聽到木梯的聲音,像是指引著我上樓。我沿著木梯往上,在頂樓(三樓)完成註冊,進入熱飲區,心裏真是不住讚嘆,這真是太酷了!我就在剛剛看到的頂樓樓塔,尖型的哥德式末期建築,還可以看到木梁;木窗戶也是要一層層的開,像是積木一樣。整個飲料休息區就像是個美術館一樣,在開放空間的角落,也陳列一些古董和書籍。喝咖啡用的方糖,都包成兩塊長柱狀,印有安特衛普大學的標記。但是最令人讚嘆的就是研討會的會場了,哥德式尖頂有著三角木頭樑架,每個兩個樑架就有一個螢幕,所以視線不受妨礙。這麼特別的研討會場地,我還是第一次遇到。

 

今天下午的研討會是訓練課程,人潮較少。前三堂對我來說很基本,雖然講員講的不錯,但我很後悔沒有強迫學生和博士後研究員來聽,只能幫他們錄音及收集資料。中場與到昨天巧遇的葡萄牙研究員一起喝咖啡,不過她的同事(一位統計員)就沒那麼親切。這就是我最不喜歡參加研討會的原因,因為我和陌生的同行聊天及套關係的能力很糟,如果沒有同伴一起參加研討會,通常就像一個「自閉的球」,滾幾下就沒趣,想走人了。最後一場頗有趣,我私下也跟講員聊了一會。我想,果真年紀大了、眼力不行、抄筆記的功力及速度也弱了,而且,也沒有太多我不知道或覺得驚豔需要完全寫下來的事;所以,現在我寫下的,都是心得及有趣的發現,但缺點是,不動筆,很容易睡著。

 

晚上在歡迎酒會間,主辦單位很貼心地安排三個時段,每半小時有導遊帶校園導覽。雖然,下午四點半以後,天就全黑了;不過,晚間的校園也有另一番景緻。我這才知道,中午我逛過那一層層的中庭花園式建築,分別在十六、十七及十九世紀蓋起來的。這所大學自十六世紀起建,當時安特衛普是重要的海港(印象中是金屬貿易),這建築曾是豪宅、政府機關、教堂、醫院,而後才變成學校。其實在八年前,安特衛普原有的三所「小」大學才合併成一所大學;而我們這次研討會的會址,是人文科學及應用經濟學的校區。

 

這所學校最特別的是,有許多藝術收藏品。到處都有雕塑,走廊上佈滿畫作。比利時有明的「當代藝術」新銳,似乎都要在這裏展覽。而該校也很有眼光,多在藝術新銳發跡前收購這些作品,因此,現在的某些收藏都價值不菲了。然而,導遊很自豪的告訴我們,學生們都很能將藝術融入平日的生活,這些藝品從來沒有被偷竊或毀壞,學校也沒有配置特殊的保全系統。所以,學生的藝術涵養都是在潛移默化中培育出來的。當然,我對「當代藝術」是沒啥慧根的,但是在光亮、舒適的圖書館前,看到倣米開朗基羅著名壁畫的雕塑時,我也不經敬佩起這些學生讀書時散發出來的氣質,的確是不太一樣。

 

研討會坐著不動,其實是不太餓的。但我想誤了中餐,又吃了些酒會的甜點,感覺還是不踏實;所以還是找到一家中餐外賣店,包了一份雞肉炒麵。立刻發現這。裏外代是不附餐具的,但我不慌亂地,又馬上到對街的「小型」家樂福買了免洗插子(1.5歐元20支!)。我想,我在歐洲生活的也真是太習慣了,一點也沒有異地流浪的感覺;就是不知道氣質及學養可不可以改善一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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